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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央部门预算全公开再等三年

发布者:     发布时间:2010-01-04     浏览次数:

         国务院在日前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做的落实审议意见报告中,提出将继续推动中央部门预算公开,争取再经过两三年的努力,使所有的中央部门预算都向社会公开。

  每年的“审计风暴”都会带出一个问题:财政预算什么时候公开?如今,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。中央财经大学财政学院院长马海涛向记者表示,公众已经呼吁了多年,目前部门公开预算的时机已经成熟。

  “再用两三年的时间来推动,我认为是合理的安排。如果结果是好的,部门预算最终能够公开,两三年时间公众可以等。”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李德涛表示。李德涛在2009年发起的有关预算公开的两件事都曾引起社会广泛关注。当年10月,回应李德涛要求公开预算的申请,上海市财政局以“国家秘密”为由不予公开;同月,回应公民李德涛的申请,广州市财政局向社会公布了114个部门预算。

  预算如何公开

  政府部门预算公开,到底应该由谁来主导和推动?对此审计署财政审计司有关负责人对记者表示,推动预算公开的主体应该是多方面的,审计部门只是其中一个方面,国务院和人大都在推动这件事情。而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有关负责人表示,部门预算涉及到所有部门,是否公开是由国务院确定的。

  预算要公开,那么应该如何公开,公开到什么程度,以何种形式公开,也引发了社会的关注。马海涛对记者表示,中国的预算改革只能是渐进式的,不可能像一些人所预想的那样一步到位。他个人认为,预算透明也不能完全透明,有的也不可能透明,比如国防开支和外交开支就是如此,因此要把握一个“度”。但涉及到民生问题,比如教育、卫生事业等部门预算就应该完全透明。

  李德涛对记者说,从预算公开到预算编制公开,是将来发展的方向。预算编制公开,就是让民众看到预算的编制过程,让他们有机会参与进来进行讨论和监督。也就是说,民众不单单要看到预算的最终结果,还要监督它产生的过程。“当然,这是下一步的事情。目前的问题是,他们连结果也看不到。”

  关于预算公开问题,更为完善的立法才是最彻底的解决方案。我国的预算法从1995年开始施行,十几年过去,其中并无公开预算的规定。只是在2008年5月1日起施行的《政府信息公开条例》中,涉及公开预算的要求。李德涛认为,预算并非政府部门的秘密,在修订预算法时,应该明确规定政府部门必须公开预算。马海涛也表示,公开预算的内容应该被写入,只是目前预算法修订的进度比较慢。

 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,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有关负责人表示,预算资金是人民的钱,政府只是负责管理,预算公开符合公共财政的要求。

  该负责人说,其实近年来我国的预算公开正在逐步推进。目前每个月的财政收支情况于次月就向社会公布,这就是预算公开的体现之一,而在最初这些数据要求保密3年。再有,2009年的预算报告将基金预算写入,也是预算公开的进步。“但是,任何一个国家的预算公开到什么程度,都是有条件的,需要逐步推进。预算公开需要各种条件的配套,要考虑到各种技术条件和体制条件。”该负责人表示。

  楼继伟的改革

  2009年12月,审计长刘家义在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审计工作时称,争取在3年之内做到中央政府部门预算公开。而在此之前10年,中央各部门甚至无需编制预算。

  如果说推动部门预算公开的政府之手源自刘家义,那么推动部门预算编制的政府之手则出自楼继伟,时任财政部常务副部长、现任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。

  1999年之前,政府部门资金不仅仅来自预算内,预算外也资金不菲,甚至还有“预算外的预算外”资金。同时,一个部门可以存在多个户头。通常情况下,不同的副部长负责掌管不同的户头,这导致整个中央部门的资金状况,除了部长本人和财务司司长,其他人都说不清楚。

  部门厚厚的账目,在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之时,会和如意金箍棒一样,瞬间缩水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。人大常委会的委员们只能看到一个粗粗的“大数”,至于“大数”之下,则一片模糊。

  楼继伟当时主推的部门预算编制改革,目的在于把这个部门所有的收入和所有的支出都要体现在预算之中,从而有效提高对这个部门的预算管理水平。

  教育部、科技部等4个中央部门进入了首批试点名单,在2000年开始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部门预算情况。由于技术上的标准提高,部门预算账目开始变细,“试点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”。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副研究员王桂娟说。

  一方面,财政部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对部门资金的使用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;另一方面,部门在资金使用上开始不再那么粗放而大手大脚。

  在部门预算初步获得科学化管理之后,试点的部门逐步从4个扩展到9个、15个乃至全部。但这并不是楼继伟主推的改革终点。道理很简单,预算编制不等于预算公开。

  试点期间,尽管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们可以看到比较详细的部门预算,但厚厚的账目依旧只被允许当场翻看,而不许带走。中央部门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是:其中涉及重大国家机密,譬如国防。这成为部门预算公开的一大阻力。

  通过调研,楼继伟发现,从部门预算编制到部门预算公开这条改革路上,除了“国家机密”横在中央,它的左右两侧,还各有帮手。

  楼继伟在财政部工作的9年间(1998-2007),国库集中支付、政府采购、政府收支分类改革也被推出。这3项改革成功地减少了部门预算公开的阻力。

  此前,一项财政资金的划拨经过层层转移,不仅数目可能被上级财政部门克扣,甚至挪为他用也屡见不鲜。在国库集中收付制度实施之后,央财资金将直接进入项目账户,不再经过层层转移。

  与此同时,中央部门的账户也不再被允许多头存在,一个部门一个账户成为铁律。

  而政府采购改革,亦将政府采购程序推向公开透明,招投标制度被完全引入,几乎从源头上杜绝了回扣的发生。

  在技术层面,政府收支分类改革也做出重大调整。之前的政府预算及收支统计口径,依旧延续了上世纪50年代的编制规则,早已远远落后于时代。在这项改革之后,政府收支分类改革亦变得越来越科学,“类、款、项、目”一目了然,“业内人士读起来终于方便而清楚一些了”。王桂娟说。

  凡此种种,均从技术上极大地化解了部门预算不规范的格局,部门违规资金越来越少,部门预算公开的阻力开始越来越弱。

  这一时期,地方上由于涉及国家机密较少,反而在部门预算公开方面走在中央之前。

  2008年焦作市在一系列体制框架和制度保障的基础上,编制了八大市级预算,位列首位的正是部门预算。这八大预算覆盖了全部政府性资金,除了部门预算,还包含了债务预算、土地预算等地方政府往往密而不露的内容。这座地级市的预算不仅对人大代表公开,更对普通市民公开。

  “焦作市预算的内容之全、透明力度之大,开创了中国地方预算编制之先河,体现了财政‘精细化管理’的要求”。王桂娟说。

  翻阅其部门预算可以发现,焦作的预算编制比较细致,在部门预算支出明细表上,各单位的支出以“万元”计,并按办公费、差旅费、业务招待费、培训费、水电费等明细全部列出。而详细的市级部门预算,则包括市级部门预算编制说明,市级部门预算总表,人员经费支出,公用经费支出,行政事业性项目支出,财政基本建设项目投资计划,财政教育基建项目投资计划,财政城建项目资金计划,环保专项资金计划,农村公路养路费支出计划,以及市工业结构调整和高新技术产业化专项资金计划。内容之详细,甚至令研究人员惊叹。

  最近两年,焦作公众可以在财政服务大厅公开阅读、查阅全套预算信息,并可通过电子触摸屏查询相关信息——甚至,包括市领导在内的所有行政人员的工资亦可一览无余。

  除了焦作,广州、温岭等地的预算公开亦闻名全国,这无疑也对中央部门的预算公开构成了压力。“一个可以考虑的路径是,保密的内容可以不公开,大家都可以理解;但大多数的部门预算,因为与保密无关,却与民生相关,公开的原则无可辩驳。”王桂娟说。

  即使如此,政府部门公开预算步履还是蹒跚艰难,障碍到底是什么?李德涛对记者表示,目前最大的困难在于政府内部说服自己,应该意识到预算公开“并非大不了的事情”。“广州公开了它的账本,并没有招致不好的影响,反而凭此提升了形象。历史会给它一个正面的评价。”

  中央财经大学财政学院院长马海涛对记者表示,政府预算公开是公共财政预算改革一个必然要求。“因为政府花的是纳税人的钱,预算改革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预算透明。当前我们总强调民生财政,这么大的支出,必须把数据亮出来,接受社会的监督。”只是,我国的预算改革进行了10多年,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,有体制问题,有理念问题,还有法律问题,公开方面一直不尽如人意。

  马海涛说,前段时间国家税务总局公布了纳税人的14项权利和10项义务,其中提到纳税人拥有知情权。知情权至少应该涉及两个方面,一是税是如何收的;二是钱是怎么花的。“我们讲公共财政,从1998年一直讲到现在,我认为公共财政与过去阶段的最大不同,就是民主理财、科学理财和规范理财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预算公开不应该只是审计部门推动的事情,而且是财政改革的必然要求。”马海涛认为,目前部门公开预算的时机已经成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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